弟弟无奈地叹了口气,和我差不多高的他抬手就捏住了我的鼻子:「你个小白花。」
「啊讨厌!你怎么这么没大没小,我是姐姐诶你捏我鼻子!」
阳光下我生气地追着他打,他笑着躲开了。
我原以为换房间只是一个小插曲,万万没想到却只是我接下来人生的开端。
换房间的事被妈妈冷笑着当没听见,任由奶奶在家里怎么举例拿老家封建迷信那套说辞,都没用。
妈妈不听不理会,万年妻奴的爸爸就不可能同意。
弟弟嘛,他没站出来呛嘴,已经算是对奶奶的孝顺了。
除了我。
那些天奶奶怎么都看我不顺眼,但她不敢当着爸爸妈妈的面说,只在背地里拉着我聊老家的女孩几岁放牛几岁下地种田,说等我初中毕业了就跟着她回去干活。
把我听得连做几晚噩梦,梦里全是牛羊追着我问怎么还不打草给它们吃。
弟弟见我憔悴了好久,问我怎么了。
我扭捏了下到底是害怕,于是和他讲了。
他没说话,只是夜晚跑到奶奶房间装神弄鬼,吓得老人家摔了个屁股兜,连夜送到医院拍片正骨。
在被爸妈双人混打前,弟弟来到我房间,蹲在我的床前对我说:
「你啊你,宁愿做几晚噩梦也不敢和我说,干脆以后你就别当我姐了,做我妹妹吧。」
「快,喊声哥哥让我乐呵乐呵。」
没等我反驳回去,黑着脸开门的妈妈一把将他薅了出去,只听见外面一阵女高音咆哮:
「小王八羔子,你胆子越来越大了,先是搞得奶奶摔跤,后是叫你姐当妹。」
「再不看着你点,过几天你是不是站老娘头上撒尿当爹啊!!!」
说完就是巴掌挨肉的啪啪声,弟弟很争气一句哭嚎都没喊,甚至在几分钟后挑衅地对爸爸说:「一点都不疼。」
于是爸爸也挽起袖子上场了。
我躲在门后几次要出来制止,都被弟弟甩手赶回去。
他无声地对我做口型:【没事,不疼的。你不要插手,省得那个老巫婆回来了记恨你,以后对你作妖。】
我哭着点头,但没过一会还是没忍住,跑出去和爸妈说了前因后果。
他俩有些诧异,但听完我的话后也没有说什么。
爸爸边给弟弟的屁股上药边对我说:
「琪琪,爸爸之前和你说了那么多,不是让你一定要让奶奶的意思。她那个年代的女孩确实苦,八九岁就要下地干活是常态,但这不代表现在也是这样。」
妈妈接过他的话继续往下说:「我跟你爸小时候再苦也就喂过几回猪,少听你奶奶的话。什么初中毕业回去干活,都是屁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