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到如今,林愫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他特意前来,不过是因记着昨日,她说他连中几次美人计的仇罢了。
只是这人也太过离经叛道,便宜都给他占完了,才来说什么不过如此。
林愫也收了虚伪的羞涩,直接从水里起了身,取了一旁帕子擦拭身子,目光在他凸起的裆部扫过,凤眸轻挑:“你的定力,也不过如此。”
元灏顺着她的目光垂眸看了一眼,脸色顿时有些黑。
看着她光溜溜,如同无暇玉璧一般的身子,他冷声道:“这只能证明我是个正常的男人罢了。总好过你,恬不知耻。”
听得这话,林愫垂了垂眼眸,放下帕子,取了一旁的衣衫,背对他慢条斯理的穿着:“说到恬不知耻,我自是不如胤哥哥的,毕竟我来宁王府的目的,两家也都是默认了的。”
系好肚兜,她回眸看向元灏:“我对晗哥哥的印象很好,晗哥哥对我应该也不错,刚刚还打发了小厮来,问我有什么需要的。若无意外,我与晗哥哥不久就会定下婚事,倒是胤哥哥你……”
林愫上下扫了他一眼,淡淡道:“就是这么对待未来嫂子的么?”
元灏的脸彻底黑了。
他冷哼了一声:“今日我来,便是为了警告你,你配不上我大哥,从今往后莫要再接近他,否则,我不介意将你我的过往,告诉他。别忘了,你的肚兜还在我手里!”
说完这话,他冷冷的看她一眼,一个纵身消失在了屋内。
屋外响起了敲门声,林愫收回目光,道了一声:“进。”
香怡推门而入,见她已经穿上了衣衫,立刻自责道:“都是奴婢不好,来的晚了。”
林愫将绞发的帕子递给她:“不晚,我也是刚刚起身。”
香怡应了一声接过帕子,一边给她绞发,一边絮叨的说着安排。
林愫心不在焉的应着,脑中想的却是元灏临走时的警告。
他说的确实没错,在她与他有了那样的意外之后,再同李晗在一处,委实有些不妥。
但两家已经商议好,若要拒绝会是个麻烦事,再者,她现在也寻不到比李晗更合适的人选。
比起平阳王府的安危来说,清白、婚事、脸皮,都不值一提。
林愫皱了皱眉,她现在要做的,不是听从元灏的警告,恰恰相反,她应该更加主动的去接近李晗。
毕竟,若李晗当真钦慕于她,非她不娶,那元灏挑拨便不足为惧。
再者,她听从元灏的话,不接近李晗就没事儿了么?
不会的。
从这人占尽便宜之后才讥讽她,又睚眦必报来看,元灏此人性子恶劣,即便她不去找李晗,而是找了什么王晗张晗,他该破坏的还是会破坏。
所以,解决问题的根本是让他永远闭口不谈,而不是,顺着他的意思,听从他的话去办。
“小姐,您觉得如何?”
林愫回了神:“我有些犯困了,没听清你的话,什么事情如何?”
“就是压制热毒的方子。”
香怡压低了声音道:“小姐热毒一月便会发作一回,没有丹药,奴婢这心里总是慌的很,要不明日小姐就借着写家书的名义,书信一封回王府,让夫人将方子送过来?”
林愫闻言摇了摇头:“书信不妥,一来是时间太长,二来如今陛下猜忌平阳王府,我说是来做客,可实际上却是来当人质的,寄回去的书信,必然有人会偷看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香怡有些急了:“没有丹药,小姐的热毒……”
“不必太过担心。”
林愫低声道:“没有丹药,我也寻到了暂时缓解热毒的办法,一时半会儿不会如何。临别之时,父王不是给了我一只信鸽么?就用那个传信吧。”
听得这话,香怡有些为难的道:“可那信鸽,是用来危急时候传信的,现在就用了,怕是……”
“从我决定来到京城开始,就已经没有什么危急时候了。”
林愫垂了眼眸,笑了笑:“我是来给平阳王府解决麻烦,而不是制造麻烦的,平阳王府必然有陛下的人,我有信鸽也未必是个秘密,此时用最为合适。”
香怡闻言红了眼眶,哑声道:“奴婢去给小姐准备笔墨。”
林愫嗯了一声:“去吧。”
元灏从林愫房中出来之后,身上的热意一直没消,一闭上眼,都是那白璧无瑕的雪肌,还有她柔软的身段,一掌握不下的丰腴。
垂眸看了一眼,挺立的下身,他低低咒骂了一声:“出息!”
然而咒骂无用,体内依旧有一股无名火在烧。
元灏站起身来往净房走去,朝外间小厮吩咐道:“打冷水来,我要沐浴。”
听得吩咐的来福,微微一愣:“少爷,这个天……”
元灏头也不回:“让你去就去,别问!”
来福见他心情不好,也不敢多言,立刻去备水了。
在冷水里泡了一会儿,元灏身上那股邪火,这才消了下去。
天色已暗,他随意用了些饭,便拿着书靠在床头看着。
就在这时,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闪入屋内,恭声道:“主子,找到了内鬼的踪迹,虽然未曾找到人,但属下射下了他放出的信鸽。”
元灏面色一凛,当即放下手中的书道:“呈上来。”
“是!”
黑衣人上前一步,恭敬的将射杀的信鸽递了上去。
元灏伸手取下信鸽腿上的密信展开,看了一眼之后,脸色顿时黑了:“这就是你说的内鬼密信?!”
黑衣人不解他为何会动怒,躬身回答道:“内鬼一事,属下已经追查许久,前几日主子在外的时候,还传信让属下多留意城中飞鸽,尤其是从宁王府飞过的,今日这飞鸽虽不知从何处放出,但应当是……”
元灏看着手中娟秀的字体,闭了闭眼打断了他的话:“说的很好,下次别说了。”
黑衣人顿时闭了嘴。
元灏扶了额,有些头疼的道:“你可真是给我找了个大麻烦。”
黑衣人犹豫了一会儿,开口问道:“主子,那这信鸽……”
元灏没好气的道:“埋了、烤了、蒸了、煮了,总之,一根鸽子毛也别让人瞧见,尤其是平阳王郡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