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进这家公司,是我硕士毕业那年。
那年我 24 岁,从上百位面试者中脱颖而出,还谈到了五十万往上的年薪。
它足够我在这座一线城市活得滋润,只要我不接济家里。
15 岁那年,爸妈生了弟弟,还是一对双胞胎。
他们打的算盘特别好:「秦昭,再过七年你大学毕业,到时候我和你爸也老了,你两个弟弟上小学,正好你负责。」
我把家里人的电话号码全部拉黑,无视了我妈「你两个弟弟都上不起学了」的哭诉,和我爸「像你这种冷酷恶毒的女人根本没人会娶」的诅咒,将他们从好友列表里移除。
之前,我把户口从家里迁出来时,给了他们二十万的买断费用。
从那时候起,我就当自己没爹没妈了。
工作后的第二个月,因为拿出的方案给公司带来数百万收益,我提前转正,并于一年后晋升项目负责人。
如果不是老板顾正阳,我的职场之路大概会一直顺风顺水、扶摇直上下去。
顾正阳虽然年纪不小了,但人保养得很好,身材不错,衣品又好,看着很显年轻,好像才三十出头。
公司里不少单身的姑娘,对他都有那么点想法。
除了我。
我不傻,一个四十岁的男人借着酒劲,对二十五岁的姑娘倾诉心事,说自己妻子病逝后独自抚养儿子长大,有多么寂寞和辛苦,而他本人又是多么洁身自好——这意味着什么,我很清楚。
顾正阳喜欢我,这种喜欢里,情欲的成分要远远高过单纯的心动。
但我不愿意,尽管答应他的话,我的路可能会走得更顺。
成年人都知道分寸,他也不逼我,毕竟除去年轻貌美之外,我同时还是个很好用的、能给公司创造收益的员工。
所以他一边正常给我安排工作,一边继续撩拨我,送礼物、制造肢体接触、试探我的底线。
我烦不胜烦。
直到那天下午,顾正阳出差前扔给我一把车钥匙,让我去接他儿子回家。
我把车开到本市最好的大学门口,找了一圈,没找到顾扬,只好给他打电话。
连打了七个他才接,语气里透着一股不耐烦:「谁啊?」
「顾扬,我是你父亲公司的员工,他让我来接你回家。」我保持着公事公办的冷漠语气,并在他开口之前及时截住接下来的话,「报个地址,不然我会去你们学校的广播站和论坛发布寻人启事。」
我在大学附近的酒吧里找到了醉醺醺的顾扬。
灯光昏暗,音乐放得震天响,台上几个大学生扯着喉咙在唱老王乐队的《我还年轻,我还年轻》。
我穿过躁动的人群,从沙发上捞起顾扬。
他穿了件黑色卫衣,留着毛绒绒的短发,戴着钻石耳钉,轮廓深邃。一双眼睛里雾气朦胧,眼尾狭长,又因酒意染上微红,嘴唇也是艳红的。
原本顾扬还赖着不肯走,我砸了个酒瓶,才唬住旁边那群起哄的小孩,把人拖走了。
顾扬个头高,我好不容易把他弄进车里,汗已经湿了后背。
跟着导航开到顾家别墅门口后,他忽然凑过来,靠在我肩头嗅了嗅:「姐姐,你身上好香。」
人的欲望与恶念本就是一瞬间出现的。
在这辆车上,顾正阳曾经借着谈完生意送我回家的名义,隔着裙子在我大腿上轻轻摩挲。
他的拇指上戴着一枚昂贵的帝王绿扳指,通透润泽,只这一枚,就够我五年的薪水。
他是故意的。
似乎儒雅随和,但胜券在握。
而如今,我和他儿子坐在这辆车上,天色漆黑,车灯昏暗,酒气蔓延,气氛正好。
我勾了勾唇角,松了雪纺衬衫胸前的扣子,解开安全带,翻身坐上顾扬大腿,伸手拆了头绳,任由柔软微卷的长发散落下来。
捧着顾扬的脸,我准确无误地找到了他的嘴唇,若即若离,感受着他一点一点上升的体温。
等他实在忍无可忍,打算反客为主时,我又飞快退开一点,看着他的喉结上下滚动。
因为欲求不满,顾扬眼睛通红地望着我,又不敢轻举妄动,只好嗓音沙哑地撒娇:「姐姐,我好热……」
我轻轻地笑了,一边伸手去解他的皮带,一边重新向前吻他,在他唇舌间呢喃:「怎么办?姐姐只能让你更热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