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,我回到了七岁。
游乐园是彩色的。
梦里也没有人贩子。
爸爸妈妈一直紧紧地牵着我的手,没有把我弄丢。
连空气都带着棉花糖的甜味。
我带着微笑醒来了。
可是却看到了一个空荡荡的病房。
只有哥哥坐在床边。
他向我解释:“小藤摔伤了。”
我傻愣愣地跑去找他们。
换药室门口。
我看到毫发无伤的辛藤抬起磕得泛青的膝盖,软声软语地朝着爸妈撒娇。
原来又是我自作多情。
就好像被浇了一头冷水。
我在换药室门口站了许久,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。
我要搬出这个家。
我来时孑然一身。
如今要走了,也只带一盆植物。
我刚到这个家时,因为无人照料,这株万年青已经快要枯死。
是我日日为它浇水,它才长得这样青翠欲滴。
它是这个家唯一只属于我的,所以我带走了它。
可能是因为我走的过于安静。
一直到辛藤找上门。
我才知道。
原来没有人找我,竟然是因为家里没有一个人发现我的离开。
讽刺的是。
第一个发现我离开的居然还是将我视为眼中钉的辛藤。
她还是不想放过我。
“姐姐,我这次来呢,是想求你解除和之南的婚约,我们是真心相爱的。”
之南?靳之南?
自打吃药开始,我的记忆力就不太好。
想了很久才终于想起这么个人。
靳之南,我名义上的未婚夫,在我未出生时就和我订了娃娃亲。
可笑。
爸爸妈妈都被你夺走了,我又怎么会在意一个许久未见的未婚夫。
辛藤见我并不在意,脸上逐渐显露出赤裸的恶意。
“看来姐姐不喜欢这个礼物,那这个呢?”
她笑着拨通了一个号码,打开了外放。
电话里传来的熟悉嗓音,让我忍不住浑身战栗。
“玉娃,是玉娃嘛?俺终于找到你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