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驰国,宏武十年。
锣鼓喧天,鞭炮齐鸣,沿街的商铺纷纷响应国家号召挂起了大红灯笼和绸带。
今天是被誉为苍驰战神的重王云卿和绒国县主严华的大喜日子,众人早已放下手里的事,沿街翘首以盼,都望着一睹重王风采。
大红车队缓缓走进,炮竹声响,众人沸腾不已。
“重王千岁,千岁千千岁。”
“恭喜重王新婚。”
严华被鞭炮声吵醒,缓缓睁开疲惫的眼睛,却被眼前的场景怔住。
满目的红,沸腾的人声,还有身下缓慢移动的车撵。
“我擦,这是搞什么?我不是在棺材里嘛?”
严华明明记得一天前,身为国家机密部队高级法医官的自己接到秘密任务,前去调查一起离奇死亡案件。虽说对外公布是意外猝死,但经过她的调查其实是一桩为了灭口的谋杀案。
死者生前应该和某些组织存在不法交易,后来被调查,背后的组织为了防止泄密,将其毒杀伪装成意外,但被严华查到一点蛛丝马迹。
不幸的是,严华接到上级命令深度追查时,遭到对方暗算,被带到了不知名的地方活埋。
她虽然竭力自救,也尝试向外求助,但什么都没有的她最后也没能得到救援,只能在惊恐和绝望中渐渐失去意识。
怎么她现在醒来却在这个鬼地方?
疑惑占据着严华的大脑,但长期执行机密任务的她并不慌张。了解事情原委才是化解危机的最佳法门。
车撵四周并不是传统的木质结构,而是由大片的纱幔作为遮挡。她微微掀起一角,车外是古香古色的建筑群,群众也都是古代服饰,嘴里还喊着‘重王千岁’。
严华缩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:“我去,下手重了,还挺疼。”缓了缓神:“会疼,说明不是幻觉。”
那她现在是穿越了吗?
正想着,脑袋突然嗡嗡作响,疼的她直弓腰。
“为什么是我?”
“所以你一直是在利用我吗?你从来不曾爱过。”
“不要,我不要去和亲,拾年你帮帮我。”
卑微的爱,费心的经营,换来的只是抛弃和背叛。
严华揉着太阳穴坐起身子,回想着刚才脑子里发生的一切,目光不由一寒:“爱人背叛?家人抛弃?身世清苦?呵呵,这具身体的主人还真是倒霉。”
不过既然现在身体是她的了,这些受过的伤尝过的苦,自然是要慢慢找回来,毕竟这胸腔里的这颗心可疼的很。
严华扭动着发酸的胳膊,望向车队前高大的人影,心里有了盘算。
“你将我抛入狼窝,那我就与狼共舞,待他日羽翼丰满,必让你们血债血偿。”
古代婚礼是个很漫长的过程,但好在一切顺利,等严华有机会休息时,已经是夜里。
婚房里没有人,只是门外守着两个婢女。
严华取下头上的喜帕,一路从卧榻摸到桌前,那真实的触感再次说明她确实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。
她拿起桌上的苹果啃了两口,心里盘算着今后的规划。
和她有仇的都在绒国,她现在被派来苍驰国和亲,根本没办法立刻回去报仇。
而苍驰这边似乎对她这个和亲县主也虎视眈眈,她现在根本就是个两头受气的受气包。若要想日子过得去,又有机会寻仇报复,为今之计只有找个大腿抱紧了给自己当靠山。
想着,严华大口咬了口苹果:“重王就不错,印象里家底和背景都够硬,就是性格好像有点不好亲近。”
再咬口苹果:“不过何样的人说不好相处也不全是,只要大家保持利益关系,还是很有搞头的。”
正说着,门‘吱呀’一声被人推开。
咚~咚~咚
严华手上的苹果应声而落,打着转儿的滚到一边的桌角下。
卧槽,有生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不淡定,眼前的男人简直不要太帅。立体的五官犹如阿波罗般俊美异常,剑眉凤目,唇如樱花。尤其是那幽暗深邃的眸简直是要将人吸进去,还有那冷傲的王者之气完全让人欲罢不能。
严华不由唏嘘,这完全是她心里的男神形象好吗?
“重王?”她试探道。
云卿坐到对角,自顾自沏了杯茶,声音低沉清冷:“不像?”
严华有些害羞的挠了挠后脑勺:“那倒不是,顺口问问。”
“本王想跟你确认件事,三个月前,西北边境的信是你让人送的?”
“啊?”严华还没缓过神来。顿了顿,才反应过来:“是我送的,怎么了。”
云卿没有答话,严华心想还真是高冷,不过她就喜欢这种禁欲系,撩拨起来才有意思嘛。
想着想着,身子就往云卿那边挪近了些,撑着下巴看他:“听说你差点死在那儿,好在最后只是受了点伤。”
记忆里,半年前绒国为了向苍驰示好,把自己封做县主,欲和苍驰和亲,并承诺将两国交接的晏城作为嫁妆。
原本她只是个大将军次女,苍驰根本不会愿意,但有了晏城这个诱惑后,娶她的倒多了不少。
最后不知道苍驰国的皇帝抽了什么风,竟让重王娶了她。相传重王云卿可是从不近女色的,这明显是啪啪打绒国的脸。
奇怪的是绒国也没什么反应,竟然就答应了。这不,才有了原主赌气给云卿送情报的乌龙。
云卿没有理会严华眼中炽热的火焰,不着痕迹的往外挪了挪:“本王不喜欢欠人情,既然你帮了本王一回,本王也实现你一个愿望,你可有何心愿?”
严华依旧定定的看着他,笑的像个花痴:“君临天下行不行?”
“不行。”
“权倾后宫行不行?”
“不行。”
“那~以身相许怎么样?”严华眨巴着眼睛看他。
云卿睨了她一眼,眸中闪过一丝厌恶,起身就走:“如果你觉得本王的话是个玩笑,那便算了。”
严华起身就要去拉,但脑中突然传来阵阵刺痛,和婚车上的情况一模一样,只是这次并没有记忆,只是单纯的感到痛苦。
疼痛中严华跪倒在地,嘴中发出痛苦的低吼,啊~没一会儿,竟疼的晕了过去。
云卿原以为是在做戏,见严华面色泛白的晕了过去,才知道真的出事了。
“清风,去请大夫。”
话音刚落,只听门外回了声是,下一秒院中已空无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