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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完整版未删节)小说周艺周建李梅 水痘精选章节 爱吃蒙牛早餐奶小说全部章节目录

时间:2025-09-06 10:01:33

周艺高考后长了满身水痘,父母却因琐事彻夜争吵。

病中他听见母亲冷笑:“当年他出生时你妈嫌是男孩费钱,现在倒装慈父?

”父亲反手砸碎药瓶:“轮不到你管!我妈带弟弟的孩子天经地义!”高烧迷糊时,

奶奶突然上门送药:“你弟传染的,别说漏嘴。”深夜父亲掀他被褥检查:“装什么死!

眼里没活的废物!”直到录取通知书寄到,周艺默默撕碎。

墙上年画里“家和万事兴”的烫金字,正一块块剥落。水痘这病,像一把生锈的锁,

狠狠扣住了周艺十八岁的夏天。高考结束,紧绷了三年的神经刚松弛下来,还没来得及伸展,

身体就先一步发出了溃败的信号。先是低烧,骨头缝里钻出酸软,

接着是皮肤上冒出零星的红点,像被看不见的蚊虫叮过,微微凸起,带着点磨人的痒。

他以为是天热起的痱子,没太在意。痒意像藤蔓,一夜之间爬满了全身。清晨,

周艺站在卫生间那面蒙着水汽的旧镜子前,艰难地扭过头。镜子里映出的后背,

让他倒抽了一口凉气。密密麻麻的红疹和水泡,如同被一场恶毒的雨点狠狠砸过,

从后颈一路蔓延到腰际,触目惊心。脖子、脸颊、手臂……无一幸免。最大的几个水泡,

鼓胀在额角和耳后,薄得近乎透明,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破裂,流出浑浊的汁液。

每一次微小的动作,都牵扯着那些水泡,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和更深的、钻心蚀骨的奇痒。

“妈……”他走出卫生间,声音嘶哑干涩,喉咙里像塞了一把粗糙的沙子。

母亲李梅正坐在油腻的小餐桌旁,手里剥着一个水煮蛋。她眼皮都没抬一下,

目光落在对面正捧着手机、眉头紧锁的父亲周建国脸上。“嗯?”她敷衍地应了一声,

尾音拖得长长的。“我身上……全是水痘。”周艺站在厨房门口,光线昏暗,

将他布满疹子的脸切割得明暗不定。他下意识地用手臂挡了挡那些最显眼的疹子,徒劳无功。

“水痘?”周建国猛地抬起头,手机“啪”地一声拍在桌上,震得碗碟轻响。

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烦躁,“都多大了还出水痘?人家三岁小孩才得!就你事多!

高考完了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?天天在家挺尸?眼里一点活儿都没有!

你妈累死累活你看不见?”一连串的指责像冰雹,劈头盖脸砸下来。

李梅终于把目光转向儿子,上下扫了一眼,那眼神像在看一件碍事的旧家具,

带着点被打扰的不耐。“长就长了呗,又不是什么大病。别抓,抓破了留疤,丑死。

”她把剥好的蛋塞进嘴里,含糊不清地说,“药箱里好像还有以前剩下的炉甘石洗剂,

自己找找抹抹。多大点事,值当这么嚷嚷。”她站起身,开始收拾碗筷,

碗碟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,“今天我还得去厂里加班,晚点回来。建国,

你等会儿把地板拖了,脏得下不去脚。”周艺张了张嘴,喉咙里堵着的那团东西更大了。

他想说,痒得厉害,烧得也难受。但看着父母各自忙碌、视他如无物的背影,

那些话最终只是无声地滑回肚子里,沉甸甸地坠着。他默默转身,

挪回自己那个狭窄的、只放得下一张单人床和一个旧书桌的卧室,像一条受伤的鱼,

无声地滑回浑浊的角落。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皮肤溃烂特有的微腥气味。

周艺蜷在薄薄的旧被单里,浑身滚烫,每一次呼吸都灼烧着喉咙。那些水痘仿佛活了过来,

在皮肤下疯狂地鼓噪、啃噬,奇痒混合着刺痛,像无数细小的针尖反复扎刺着他的神经。

他不敢翻身,怕压破那些脆弱的水泡,只能僵硬地维持着一个姿势,汗水浸湿了后背,

黏腻腻地贴在皮肤上,又带来新一轮的刺痒。窗外,天色由昏黄彻底沉入墨黑。

寂静被钥匙插入锁孔的金属摩擦声打破,

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和塑料袋的窸窣声——父亲周建国回来了。

一股浓烈的酒气混杂着劣质烟草的味道,瞬间冲散了房间里那点可怜的消毒水味,

霸道地弥漫开来。“人呢?都死绝了?”周建国粗嘎的声音在客厅炸响,带着酒后的蛮横。

没人回应。只有厨房传来李梅用力刷锅的刺耳刮擦声,一声比一声响,像在发泄着什么。

“妈的!”周建国骂了一句,脚步声咚咚地逼近周艺的房门。门没关严,

被他“砰”地一脚踹开,撞在墙上发出巨响。刺目的白炽灯光猛地涌进来,

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周艺。他下意识地闭紧双眼,眼皮被强光刺得生疼。“睡睡睡!

就知道睡!养你有什么用?看看你弟弟,才五岁,都知道帮奶奶剥蒜头!你倒好,

在家当大爷?”周建国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,酒气扑面而来,熏得周艺胃里一阵翻腾。

他居高临下,指着周艺,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,“老子供你吃供你穿,供你读书,

**考个大学尾巴就翘上天了?回家啥活儿不干,装什么少爷?老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,

早他妈下地挣工分了!”周艺咬着牙,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,

不去看那张因酒精和愤怒而扭曲的脸。枕头里一股陈旧的汗味和药味。“跟你说话呢!聋了?

”周建国见他不吭声,怒气更盛,几步跨到床边,一把掀开了周艺身上的薄被单!

冰凉的空气骤然包裹住滚烫的皮肤,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。更可怕的是,

掀被子的动作粗暴地刮蹭到手臂和后背的几处水泡。“嘶——”周艺疼得倒吸一口冷气,

瞬间弓起了身体,像一只被丢进沸水里的虾。剧痛让他眼前发黑,

喉咙里溢出压抑不住的呜咽。“装!再给老子装!”周建国看着儿子痛苦蜷缩的样子,

非但没有丝毫怜悯,反而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出口,声音更加尖利,“不就是几个水泡?

娇气给谁看?老子告诉你,周艺,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!眼里没活,心里没数!

再这么下去,趁早滚蛋!老子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!”“周建国!

”一声尖厉的怒喝从门口炸响。李梅手里还拿着滴水的锅铲,脸色铁青地冲了进来,

一把推开堵在床边的丈夫,“你发什么酒疯!他病着呢!”“病?我看他就是懒病!废物病!

”周建国被推得一个趔趄,站稳后火气更旺,指着李梅的鼻子,“还有你!

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!跟你一个德行!好吃懒做!过年连他爷爷奶奶家都不回,

一点孝心没有!让老子在村里抬不起头!都是你惯的!”“我惯的?

”李梅像是被点燃的炮仗,声音陡然拔高,尖锐得刺穿耳膜,

锅铲上的水珠甩落在周艺**的、布满水痘的胳膊上,冰凉又突兀,“周建国!

你有脸说这话?你妈你爸眼里只有你那个宝贝弟弟周建强!给他们家带孙子带得欢,

出钱出力!我们艺艺从小到大,他们抱过一下吗?给过一分钱吗?艺艺小时候发烧差点烧傻,

他们来过一个电话问过一句吗?现在倒来充孝子了?当年我生艺艺的时候,

你妈一听是个男孩,那脸拉得比驴还长!说‘又是个讨债的,男孩费钱’!她怎么说的?

你忘了?现在倒装起慈父来了?呸!你配吗?

”李梅的声音因为激动和积压多年的怨毒而微微颤抖,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,

狠狠扎向周建国,也清晰地刺进周艺混沌滚烫的耳膜里。他紧闭着眼,

身体在被子下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。原来是这样……原来自己呱呱坠地的那一刻,

得到的不是祝福,而是嫌弃……“又是个讨债的,男孩费钱”……奶奶冰冷的话语,

隔了十八年时光的尘埃,此刻清晰地在他脑海里回荡,带着令人窒息的寒意。原来不被期待,

是刻在骨子里的原罪。“李梅!”周建国被彻底激怒了,妻子的话像一把烧红的烙铁,

烫穿了他那层名为“孝道”的遮羞布。他双眼赤红,额角青筋暴跳,猛地扬起手,

一个响亮的耳光带着风声狠狠扇在李梅脸上!“啪!”清脆的爆响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,

震得人心头发颤。李梅被打得头猛地偏向一边,踉跄着撞在门框上,

手里的锅铲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。“我的事轮不到你管!我妈带谁的孩子,那是她的自由!

她乐意!带建强的儿子天经地义!你算什么东西?也敢编排我妈?”周建国喘着粗气,

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,胸膛剧烈起伏,“再他妈胡说八道,老子打死你!

”他凶狠的目光扫过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周艺,那目光里没有一丝温度,

只有**裸的暴戾和厌恶。李梅捂着脸,**辣的痛感从脸颊蔓延到心里。

她死死盯着周建国,那眼神里翻涌着恨意、绝望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疯狂。她没有哭,

反而咧开嘴,发出一种古怪而瘆人的冷笑,牙齿在灯光下泛着寒光。“呵…呵呵…打啊!

你也就这点本事!打死我们娘俩算了!反正我们娘俩在你老周家,从来就是多余的!碍眼的!

你周建国心里只有你那个妈!你那个弟!你那个宝贝侄子!我们算什么?我们就是累赘!

是你们老周家养的两条狗!”她尖利的控诉如同鬼魅的诅咒,在狭窄的空间里冲撞。

周建国被彻底点燃了最后的理智。他猛地转身,猩红的目光扫过床头柜,

那瓶周艺白天自己翻找出来、还没来得及用的炉甘石洗剂撞入了他的眼帘。

白色的液体在瓶子里微微晃动。“狗东西!吃里扒外的东西!”他狂怒地咒骂着,

不知是在骂妻子还是骂那瓶药。他一把抓起药瓶,手臂肌肉贲张,用尽全身力气,

朝着地上狠狠掼去!“哐啷——哗啦!”玻璃瓶撞击水泥地,发出刺耳欲裂的爆响!

白色的粘稠药液混着锋利的玻璃碎片,像一场惨烈的微型爆炸,

瞬间在周艺床前的地面上四溅开来!几滴冰凉的药液甚至溅到了周艺的脸上和手臂的水泡上,

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。细小的玻璃碎片闪烁着危险的光芒,滚落得到处都是。

巨大的声响和飞溅的玻璃碎片让李梅的尖叫和控诉戛然而止。她惊恐地后退了一步,

捂着脸的手微微发抖。周艺蜷缩在被子里,身体僵硬得像一块冰冷的石头。

药瓶碎裂的巨响仿佛直接炸响在他的颅骨里,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,大脑一片空白。

那飞溅的白色药液和玻璃渣,像是他此刻破碎人生的具象。脸上和手臂被溅到的地方,

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刺痛,却像引线,瞬间引爆了全身所有水痘的暴动。痒!钻心蚀骨的痒!

痛!火烧火燎的痛!还有那深不见底的、冰冷的绝望,如同无数只冰冷的毒虫,

顺着四肢百骸疯狂啃噬!他死死咬住下唇,一股浓重的铁锈味在嘴里弥漫开,

才勉强压住喉咙里即将冲出的嘶吼。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,每一寸皮肤都在尖叫,

每一个细胞都在崩溃的边缘。整个世界只剩下皮肤上那地狱般的酷刑,

和耳边父母那永无止息的、如同诅咒般的争吵声浪。他像被丢进了冰与火的炼狱,

在极致的生理痛苦与精神摧残中,无声地沉沦。争吵声不知何时停歇了,

如同退潮后留下的死寂沙滩,带着硝烟散尽的余烬味道。

沉重的摔门声宣告了战斗的暂时中止,父亲周建国大概是带着无处发泄的怒火离开了家,

或者只是躲到了另一个房间。母亲李梅压抑的、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从客厅传来,

像钝刀子割着神经。周艺依旧蜷缩着,像一只被遗弃在暴风雨中的雏鸟,浑身滚烫,

意识在灼热与冰寒的交界处沉浮。水痘的痒痛如同附骨之疽,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。

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的闷痛,每一次心跳都擂鼓般撞击着昏沉的脑袋。

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边的黑暗和痛苦彻底吞噬时,一阵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响起,很轻,

带着点迟疑。“艺艺?睡了吗?”是奶奶的声音,苍老而刻意压低了。

周艺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,喉咙干得发不出任何声音。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。

奶奶王秀英佝偻的身影挤了进来,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塑料袋。

她身上带着一股从外面进来的、混合着尘土和老房子樟木箱的气味。昏黄的灯光下,

她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神情,有担忧,但更多的是紧张和一种近乎鬼祟的不安。

“艺艺啊,”她快步走到床边,把塑料袋放在床头柜上,

避开了地上那片狼藉的玻璃渣和干涸的药渍,声音压得更低,几乎是气音,

“奶奶给你带了点药,特效的,抹上就不那么痒了。

”她浑浊的眼睛飞快地扫了一眼周艺布满水痘、惨不忍睹的脸和手臂,眼神闪烁了一下,

迅速移开。她从袋子里拿出两盒药膏和一板口服药,动作有些慌乱。她俯下身,

凑到周艺耳边,一股老年人特有的浑浊气息扑面而来:“艺艺,听奶奶说,

”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急迫,

“你这水痘啊……怕是……怕是东东(周艺五岁的堂弟)传给你的。那孩子前阵子出水痘,

刚好利索……”她顿了一下,眼睛紧张地盯着房门的方向,仿佛怕有人突然闯进来,

“你爸你妈……还有你叔婶……他们都不知道!你千万别……别说漏嘴啊!东东还小,

不懂事,传染了也是无心的……要是让你婶知道了,

又该跟你妈吵翻天了……家里已经够乱的了……你懂事,啊?千万别说!

”奶奶枯瘦的手紧紧抓住周艺滚烫的手腕,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,

传递着一种冰冷的、带着强烈暗示的力道。她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周艺烧得通红的眼睛,

里面没有多少真切的关心,只有浓得化不开的焦虑和不容置疑的警告。

周艺烧得迷糊的脑子像被投入了一块巨大的冰,瞬间激灵了一下,却又被更深的迷雾裹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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