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露从神***回来后，我心平气和地提了和离。
她没抬头，自顾自地练字。
白露生得貌美清冷，浅黄色的长裙衬得身姿颀长。
烛光下，脸若水中冷月。
活像画里走出来的仙子。
画里的仙子，总归是冷心冷情，捂不热的。
我觉得她没听见，敲了敲案几，重复道：
「白露，我思来想去，我们还是和离吧。」
「我不要你赠我什么，只需给我一些银两，将我送往凡间便成……」
一滴浓墨在纸上晕开。
她停了笔，问：
「你又在生气吗？」
「我和玄镜之间，不是你想的那样。」
白露静静地看着我，神情未曾变化分毫。
我的身影落在她的眼里，平庸、弱小。
也对，我是凡人，她是仙子。
在白露眼里，我违抗她的唯一手段，约莫就是生气、闹脾气、提和离。
我攥紧了拳，真的很想赏她一巴掌。
然后告诉她，我不会再因她对神子的深情守护，而感到愤怒难过。
我只想，一脚踹掉她，祝福他和神子天长地久。
想着，我轻轻地笑出声。
「没有，我是认真的。」
白露换了一张纸，提笔，写了一封和离书。
她摊开了和离书，只给我瞧了一眼，便撕掉了。
「你真的舍得离开我们吗？」
她冷冷地说：
「白雾很喜欢你。就算我答应和离，她也不会丢下你这个父亲。」
「仙族血脉，不容流落在外。」
我仿佛听见了笑话，张口欲辩驳。
我的女儿，白雾推门而入，紧紧抱住我的腿。
仰着稚嫩的脸，泫然欲泣：
「阿爹，你不要雾儿了吗？」
我看着他蕴满泪水的眼睛，蹲下来。
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，奇怪地问道：
「雾儿不是一直不喜自己有个凡人父亲吗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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