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朝宋萍微微颔首，示意她可以了。
宋萍如蒙大赦，猛地吸了口气，一把推开了厚重的会议室玻璃门。
「哐当」一声，门撞在墙上，发出不小的动静。
会议室里瞬间安静。
里面坐着三四个年轻男的，围坐在会议桌旁，桌子上还摊着几杯喝了一半的咖啡。
顾言泽坐在主位旁边，正翘着二郎腿，手里端着杯星巴克。
他今天打理得很精神，穿着条挺显身材的休闲裤。
脸上那种眉飞色舞的得意，在看到宋萍的瞬间，立刻切换成了标准而谄媚的职业假笑。
「宋总！」
他第一个站起来，声音带着讨好。
其他几个男的也慌忙跟着站起来，脸上都堆着笑。
「宋总好。」
「宋总您来啦。」
宋萍脸色铁青，狠狠瞪了顾言泽他们一眼，侧身让开。
「沈总，秦经理，请进，请进。」
她努力挤出笑容，对我们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我和秦经理走了进去。
顾言泽的目光扫过秦经理，带着点熟稔的恭敬，然后落在我脸上，眼神里的热度明显降了下去。
秦经理咳了一声，试图缓和气氛，「宋总，这位是？」
我直接打断了她，目光平静地看向顾言泽。
「你好，沈静姝。」
我报了自己的名字，声音不大。
但在过分安静的会议室里，格外清晰。
顾言泽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，眼神里飞快地闪过一丝错愕。
似乎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。
但很快，那点错愕就被一种更浓烈的不耐烦和鄙夷取代了。
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，眼神像在评估一件劣质商品，嘴角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。
「哦？」
他拖着长音。
「原来是你啊，沈静姝女士。」
「啧啧，你还真行啊，本事不小嘛？」
「居然能追着我们宋总，一路追到公司来了？」
「怎么，昨晚被我戳破心思，恼羞成怒了？今天跑这儿堵我？」
他嗤笑一声。
「我昨天微信里说得还不够清楚吗？非得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，再给你重复一遍？」
「我让你保持距离！」
「听不懂人话？」
空气死寂。
其他几个男的，眼神在我和顾言泽之间来回瞟，带着看好戏的兴奋。
宋萍嘴唇哆嗦着，「顾言泽，你给我闭嘴！」
「宋总！」
顾言泽猛地拔高声音，打断了宋萍，一脸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。
他伸手指着我，手指几乎要戳到我脸上。
「您看看，我昨天好心好意，在微信上给她留足了面子，让她知难而退。」
「她倒好，今天直接追到公司来骚扰我。」
「还有王法吗？还有法律吗？」
「宋总，这事儿您必须管管，不然我没法安心工作了！」
他声音带着哭腔，演技堪称炸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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