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裳初并未回答。
她心里却知道,这是代表‘一片丹心’。
而后一段时间。
唐润羽更是时不时会亲自来她院子里,给她带新兴玩意儿。
汤裳初始终竭力想让让自己保持冷静。
直到这天,唐润羽拿出了一枚玉佩送给她。
“这是我母亲临终前留下的龙凤玉佩,让我将另一半交给心爱之人,这个给你。”
看着那晶莹剔透的玉佩。
汤裳初眼眸发烫,情绪翻涌而至。
这玉佩她见过的。
在前世,在汤嫣儿身上。
一滴泪,从汤裳初眼眶坠落。
唐润羽一时怔住,向来冷静自持的模样竟显出了慌乱:“我不勉强你,你若不想收,我……”
话没说完。
汤裳初却伸手接过,目光灼灼看着他:“我要的。”
她这般模样,有别样的生动。
唐润羽心口像被羽毛轻拂过,泛起异样感觉。
“记得你的承诺。”
看着唐润羽,汤裳初一字一句道。
前世,她爱了唐润羽一辈子,今生面对这样的唐润羽,她又如何能做到不动心?
本已死的心在此刻再度鲜活跳动。
一生一世一双人,唐润羽,这是你给我的承诺。
就在汤裳初满怀期待,险些以为真的要与唐润羽走上与前世不同的结局时。
第二天。
唐润羽却从外带回来一个女人。
汤裳初站在侯府人群中。
听见他目光坚定的宣布——
“从今日起,汤姑娘会在侯府住下。”
唐老夫人眉色不喜:“润羽,这恐怕不妥。”
汤嫣儿立即柔弱缩在唐润羽身后,楚楚可怜。
唐润羽主动解释:“祖母,汤嫣儿乃是我的恩师之女,汤家全府落难,她是恩师力保下的唯一子嗣。”
“如今她无处可去,我必须暂时收留她。”
老夫人只得应允了。
而唐润羽也仿佛为了让汤裳初安心,在吩咐人安顿汤嫣儿后,特意过来跟她道:“裳初,事出情急,你不要误会。”
他神色坦荡,语气坚定。
汤裳初心中却隐隐透出不安,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。
汤嫣儿就这么在侯府住了下来。
就安顿在汤裳初隔壁的院子。
汤裳初原是想就这么相安无事住着,井水不犯河水便是了。
谁料隔天。
三小姐却带着汤嫣儿气势汹汹来找汤裳初。
汤嫣儿的脸上是密密麻麻的丘疹。
三小姐张口便是质问,显得义愤填膺:“汤裳初,你心地未免太恶毒,你送给嫣儿的香包里到底掺了什么?竟让她脸溃烂至此!”
她根本就没有给汤嫣儿送香包。
但那个香包上确实印着汤裳初独有的红梅印记。
汤嫣儿亦是眼泪涟涟的哽咽:“汤姑娘,你何必跟我过不去?”
“如今人人皆知世子心中只有你一人,尚未订婚却已昭告于众你将是他的妻,这等独宠无人能比,而我不过是世子好心收留的弱女,我汤家如今戴罪之身,哪敢奢求世子?”
“还请汤姑娘高抬贵手,放过我吧。”
这番话下来。
恰逢唐润羽过来。
汤裳初正要开口,却见唐润羽先去看了汤嫣儿的状况,随即皱眉看向自己:“我收留嫣儿的事已解释清楚,何必还要为难于她?”
犹如当头棒喝。
汤裳初不可置信地僵住了。
她攥紧手,声音几乎是从喉头酸楚中挤出来的。
“如果我说我没做过,你是信我还是信她?”
唐润羽眸色一滞,他从未见过如此充满敌意的汤裳初。
他转眼,汤嫣儿立即低下头挡着脸哭泣:“世子,女子脸面何其重要,我怎会用自己的容貌来做戏?”
听见这话,唐润羽神色动容。
沉思许久,他最终对汤裳初道:“此事我不会让人追究,但下不为例。”
这一句话。
他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。
汤裳初心一瞬仿若被什么包裹得密不透风,又堵又闷。
沉默许久,她才深吸口气,紧盯汤嫣儿问:“我再问一次,你确定是我送的?”
围观之人的目光不禁再次看向汤嫣儿。
汤嫣儿则低下头,嘤嘤啜泣:“香包印记何处作假?”
闻言,汤裳初立时冷笑一声。
当即凛声吩咐丫鬟:“春玉,去报官!”
霎时,众人都愣住!
汤裳初语气冰冷:“事关我的名声,我自不可能任你冤枉!”
“春玉,现在就把全府下人都喊过来!咱们报官查清楚,看看从昨夜到今日,谁见我或是我身边的春玉去过汤嫣儿那儿?或是又有谁被我使唤过送这香包去汤嫣儿那儿!”
这话一出,显然一下就将事态严重化了。
眼见着春玉要动身去报官。
汤嫣儿慌乱起来,匆忙喊:“我记起来了,这香包好像是我在路边随手买的,这上边的红梅印记跟汤姑娘的太相似,才一时引起误会。”